俄罗斯国防部那纸文件往桌上一拍，整个海军司令部都听见了心碎的声音——库兹涅佐夫号航母的维修方案被揉成纸团，咣当扔进了废铁回收站。这艘撑了三十年的老伙计，终究没熬过2024年的寒冬。
船厂老师傅瓦西里攥着泛黄的苏联时期图纸直叹气："当年咱们用拖拉机厂造航母的时候，美国人还在用算盘核账呢！"旁边年轻技术员盯着甲板上被起重机砸出的大窟窿直挠头："现在可好，修这破洞的钱够买二十辆最新款T-90坦克。"起重机去年在甲板上演自由落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，五百吨重的钢铁巨掌砸下来那刻，整艘船都在呻吟。更绝的是浮动船坞说沉就沉，价值连城的电子设备集体泡海水浴，维修账单上的数字当场表演高台跳水。
海军司令部的参谋们早算过这笔账。最初报价五亿美元还算体面，现在维修费滚雪球似的涨到二十亿，够造三艘能打到伦敦的核潜艇。黑海舰队司令看着莫斯科号巡洋舰的残骸照片直嘬牙花子："那艘带着'航母杀手'名头的旗舰，现在成了鱼虾公寓，打捞费比丧葬费还贵。"北风之神核潜艇部队的官兵倒是偷着乐——航母派和潜艇派斗了三十年，如今胜负已分。
船厂食堂里，老焊工伊万把伏特加浇在红菜汤上："知道为啥修不好锅炉吗？当年设计局那帮天才全在纽约开出租车呢！"苏33舰载机的零件得从博物馆里淘换，最新到货的电子元件标签还印着"深圳制造"。年轻工程师们私下嘀咕："咱们这是在修航母还是拼高达模型？"
战略家们看得更透。波罗的海出海口被北约堵得像早高峰地铁，黑海成了无人机露天靶场。总参谋部作战室里，有人指着卫星图冷笑："现在把航母开出去，跟裸奔有什么区别？"锆石导弹从八百公里外就能点名豪华邮轮，谁还玩甲板摆飞机的老把戏。乌克兰战场早证明了，两千吨的小艇带着"海王星"照样能把万吨大舰送进海底主题公园。
海军博物馆的提案刚递上去就被泼了冷水。"参观？收的门票钱还不够买防锈漆！"国防部官员的钢笔在拆解方案上划出火星，"卖给钢铁厂至少能换三十辆装甲车。"船厂会计拨着算盘珠子补刀："留着当婚庆场地倒是不错，就是怕新人宣誓时候甲板塌了。"
克宫内部流传着更扎心的比喻：库舰就像穿貂皮挤公交的过气贵族，既付不起干洗费，又舍不得扔。当第一枚"匕首"导弹从米格31上发射那刻，海军元帅们突然想通了——与其养个吞金兽，不如多造几把能捅穿航母的"飞刀"。
拆船厂的切割枪已经预热。有消息说，库舰的钢材会回炉做成"伊斯坎德尔"导弹的外壳。黑海边的老兵醉醺醺地敬了个礼："挺好，这铁疙瘩总算能真刀真枪干仗了。"船厂围墙上褪色的标语在夕阳下格外刺眼——"让红旗飘扬在世界各大洋"，落款日期还停留在1991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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